去年11月12日踏上格拉斯哥,我们在这个国家停留了几乎两个月的时间。
虽然英国面积不大,但是这两个月的时间对于游历却显得太短太短。我们花了大约20天的时间在苏格兰,3天在威尔士,10多天在伦敦以外的英格兰其他城镇,20多天的时间在伦敦。我们没有能前往北爱尔兰,威尔士也只是在Cardiff浅尝辄止,著名的学府牛津、剑桥、圣安德鲁斯未能成行,包括坎特伯雷在内的肯特郡若干城镇无缘探访,巨石阵、温莎古堡、格林尼治等伦敦周边景点只能舍弃。
但是,这些遗憾并不妨碍我们对这个国家报以尊敬与热爱。冷漠、孤傲,那些苍老的工业城市在冬日阴冷而大雾弥漫,这是我们在到达之前对于这个国家的印象片段。然而两个月的旅程,英国为我们展现的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面。
在整个英国,特别是苏格兰与威尔士地区,人们的友善与热情甚至有些难以想象。一个问题可能会有若干分钟的耐心而体贴解答;站在街角对着地图钻研时,会有人主动上前帮助;晨练的陌生人们会点头微笑或者问声早上好,在山中徒步时遇到的朋友会如同早已相识般相见甚欢;在公园围观松鼠时,会有路人塞给你一把花生让你一起来喂;客栈、宾馆与B&B的前台或者主人总是笑脸相迎,虽然你知道那只是一种礼貌的,但是他们仍然会笑的像是发自内心;在我们不慎错误使用地铁卡的时候,工作人员只是简单询问就会把金额补齐,信任远比怀疑更加重要。
英国的小镇似乎比大城市更加诱人,Inverness、Fort William、Cardiff,这些不大的城市或者小镇各项设施一应俱全,现代化程度非常之高,然而平静、安全、祥和、闲适,有世外之感。
英国的安全有些难以置信,在一个移民众多的国度,我们从未见过一例争吵,每日出行几乎不需担心财物安全;如果某地出现命案,会是全国一周内的报刊头条,然而我们似乎只见到过两起。
这个冬天雪量之大另英国人自己都有些束手无策,长途巴士与火车有若干取消,然后候车的人们中我们未见过什么明显的抱怨与争执,人们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些不便,而在不久之后踏上延误的行程,可以看到很多工作人员在为此忙碌。电视台的采访关注的是雪有多大,对居民有多大影响,而不是领导的关怀慰问,也没有什么党员标兵的突出事迹。
不得不提到英国的那些博物馆,在那里我们几乎花费了在英国1/3以上的时间。博物馆几乎全部免费向公众开放,以捐献箱方式象征性的获得费用,但精彩的馆藏、详实的导览、工作人员悉心制作的各项互动设施完全与费用无关。没有意大利人的摆放展品的懒散,也没有法国人的对于多语种解说的傲慢,博物馆是英国独有的完美体验。
这个工业革命起源国家的全部并不仅仅是城市,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在苏格兰的大自然中游历,经过是冬天,尽管有时下雪有时冰雹,但大地的苍茫之美溢于言表。我们甚至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的旅程,无论仍是冬季,或者是春夏秋的什么时候,这里一定可以找到赞叹。
虽然英国远不能说完美,以前的同事曾经提到英国人是世界上最坏的人群,也有在英国的留学生提到英国人都是假绅士,但是或者我们停留在此的两个月还太短,或者我们有足够的幸运。不论如何,在离开的时候,我们心存留恋;在记录这些文字的时候,我们心存怀念。
无所谓什么民主,无所谓什么主义,我们在英国没有体会到这些,但是我们可以感觉到一个国家的富强完全取决于那个国家人民的生活状态与待人接物,取决于他们如何看待历史与如何对待孩子。我们感到中国正在经历一些问题,那些问题不是新闻中不断出现的暴力拆迁,也不是频频出现的食品安全,也不是无法访问twitter与facebook的尴尬,那些问题似乎来自教育,来自舆论与媒体的导向。在80年代的热情破碎和迅速遗忘之后,金钱成了我们国家教育的唯一主题,来自学校,来自家庭,来自社会方方面面。我们感到在幕后有人在尖声冷笑或是惶恐不安,我们不清楚这种莫名其妙的谬论源何而来,是为了转移那些曾经诚恳单纯的目光,还是一种彻底的失控,像是小孩子失手砸碎花瓶后惶恐不安而做出的不断掩饰。
有一个著名的问题,来自梁漱溟先生:这个世界会好吗?英国之行让我们感到,只是这个世界不该那么坏而已。
伦敦飞往纽约,第一次跨越大洋。到达纽约,比伦敦要冷一些,我们直奔法拉盛华人聚居区,在那里我们预定了一家华人宾馆。纽约积雪很厚,据说这个冬天已经下过八场大雪。